(9) 練習到月亮出來,我才回屋休息。 天啊,這屋子也太差了,季節逐漸入冬,我們的住屋可是大開天窗讓人觀賞著呢。 還好,我帶了毯子,我不知道英靈會不會冷,但迪爾姆德正在發燒,於是我乾脆把整件毯子給他蓋上。 結果,就導致後半夜自己被凍醒。為不炒醒迪爾姆德,我儘量悄悄移向他身邊,雖然這麼說有些不道德,但是發著高熱的身子讓我暖了不少。 等等!高熱? 我驚悚地坐起身,伸手探向他額頭,這絕對不是人類能承受的溫度。 此刻什麼資源都沒有,我決定自己造水。 溫泉、溫泉,我需要溫泉水。 幸好水的流速不快,確認溫度後我將迪爾姆德倚在肩上,開始除下他身上衣物。 我用毯子裹住他身子,躲到背風的位置開始擦拭起來,雖然挺陽春,別無他法的情況下也只能這樣。 當迪爾姆德開始流汗我便結束工作,他始終沒睜過眼。 等我把他放回毯子裡躺好,外面奇異的響動才引起我注意。 嗯,之前是不是說過我們的住屋大開天窗來著? “迪爾姆德,醒醒!” 屋外開始下起大雪,屋裡自然跟著下小雪,我急切地呼喚迪爾姆德,還好,他睜開眼了。 “快起來,下雪了我們得逃命去。” 他雖聽懂了我的話卻沒一點力氣。 繼續待在這裡太科幻了,我連著毯子將他緊摟在胸前,感謝聖盃吧。 我開始在大雪中狂奔,逼使我停下的,是白色雪地裡觸目的紅點。 “啊不會吧,你怎麼了?” 迪爾姆德張口,“主……主人……抱歉……我……不是……故意……” “別,拜託別這樣,你是怎麼了?”我急了,他的樣子非常不好。 邢樂,你得冷靜下來,如果連你都慌不則路,事態只會更糟,現在去找戶人家借宿。 漫天大雪,哪來的房子呢? 天殺的!我就不信我找不到! “好,我現在去找人幫忙,沒事、沒事。”像在哄孩子四的,我放柔聲音安撫。 現在是半夜,正是聖盃戰爭進行的時刻,雪地上的血點有百分之百可能會把某個英靈吸引過來,時間緊迫,我得快點。 然而,最終我沒再繼續向錢,大雪讓視線變得模糊起來,繼續走的話太危險了。前面一間工具間彷彿天降甘霖,我立刻沖進裡頭將門關了個嚴實。 我把迪爾姆德放在平坦的地面,迅速地掀開毯子,怕他凍著就讓他倚著我,兩個人總是能為彼此取暖的。 “我靠!你這是怎麼回事?”面對怵目驚心的大片血跡讓我十分驚恐。 我三下五除二把他身上衣物除個乾淨,赤裸的上身沒有任何傷口,很好,我有非常不好的預敢。 “我現在要把你翻過來,拜託你放鬆點。” 不出所料,我不讓目光停留太久,他的肢體語言明顯地傳達給我這種窘境讓他非常不舒服。 “再忍會兒,你這個不處理會出人命的。” 我自背包取出那些瓶瓶罐罐,Caster一定早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相應的藥都準備了。 “迪爾姆德。”濕潤的雙眼望著我。“我現在得幫你擦藥,我保證我什麼也不會做。” 我的從者拼命搖頭。 “聖盃啊!你知道傷得多嚴重嗎?不處理真的會出事。” 眼淚開始往下掉。 “好吧,那你自己弄,我到外面迴避。” 這句話讓他猛地睜大眼,“……危險。” “那我待在這,你處理的時候我絕對不睜開眼看。” 還是搖頭。 我嘆口氣,摟緊始終顫抖著的身體。 “我想,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我不會逼你,只是,現在你肯定很疼,你知道,有些地方受傷是很難受的。” 他點點頭。 “我是你的預主,如果不是魔力供給永遠那麼吃緊,你的傷便能好得快些。我能為你做的,只有減輕你承受的痛苦,所以,乖,我沒有任何其他目的,只是上個藥讓你不那麼疼,僅僅如此而已。” 最後,他努力放鬆下來,讓我開始上藥。 傷口很深,我忍不住起了滿身雞皮疙瘩,我先在表面塗抹,正準備繼續動作時,一件非常小的東西讓我感到如墜冰窟般徹骨地冷。 在這密不透風的狹小空間內,刀片明晃晃的寒光愈加猙獰。 原來,拼命阻止我,就是不想讓我發現這個嗎? “什麼時候開始的?” 英靈恐懼地看著我,說不出話。 “Lancer,你得告訴我實情,我們可以一起解決。”自從知道他名字後我幾乎不再喚他Lancer,除了,需要嚴肅時。 我將他調轉個方向,使他能夠半躺在我膝上。 沉默了好長時間,迪爾姆德才哽咽地說出真相。 當我們還在我那好哥們苗冬臻房子裡,是男人第一次去找Lancer,也就是在那時,他逼迫他必須成為他的從者,否則我便會喪命。Lancer曾反抗過,這刀片即是那個時候放進他體內的。 一陣惡寒竄過脊梁,想起之後他還跟著我橫衝直撞,整個人都覺不對勁兒。 “我說……你都不疼嗎?” 他噙著淚點頭。這刀片的作用大概如同誓約,有魔力,當然不會是好的那種,Lancer的一切行動都會反饋給男人知道,要是惹他不愉快了,就等著讓刀割的痛楚伺候。 男人告訴Lancer,不成為他的從者,代價就是當男人需要他時,無論在做什麼、在什麼地方都須隨傳隨到。 我沒問能不能取出來,想也知道不可能,那麼容易的話Lancer便能自己解脫。 好樣的!他徹底惹怒我了! “主人……我……抱歉……拖累……您了。” 鼻子一酸,我別開臉,“沒那回事!現在還疼不?” 迪爾姆德搖搖頭又點點頭,意思是不那麼疼了。 我不再說話,接續在傷處塗上藥,見他的表情舒適不少,明白能讓疼痛不那麼巨烈,於是我決定省著用。 片刻迪爾姆德闔上眼,凝視著他,我做下決定。 我會暫時放棄聖盃戰爭,直到,將玷汙迪爾姆德一切的人送上黃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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