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好不容易停下喘口氣,面前就是Lancer等了我一堂課的涼亭,顧不上休息,我繃緊身體做備戰狀,雖老爸給的資料沒怎麼讀,我還是明白對方明確的敵意代表什麼。 “主人,請您到我身後。” 我驚訝地發現Lancer的神情變了,原是無光的眼睛此刻奕奕生輝,臉上是自信而非狂傲的笑。 猶豫幾秒,我決定相信自家從者的判斷,現在對聖盃戰爭仍一知半解的我可沒資格頤指氣使。 “哦,原來是槍兵,這麼快就說明你的職階真的好嗎?” 一道玩世不恭的嗓音響起。我看看Lancer,手上已多出兩隻長槍,奪目的紅與不祥的黃。 “你不也是如此?Saber職階的英靈,若你對身為Lancer的我感到輕蔑,那麼,希望你不會後悔。” 哦?Lancer回擊的攻力不差嘛。想著,我瞥見一個和Lancer容貌帥氣度不相上下的男子傲然而立,他手中是金光閃閃的一把劍。 “有骨氣,這樣正好,我可不想第一個碰上的對手,是個連站在此地的勇氣也欠奉的傢伙。” 這英靈的嘴真不是一般地毒。感嘆著,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影正安靜站在亭外,那雙無神的眼睛此刻卻像是滲滿憂慮,朝這裡不安地凝視。 “呃,我能不能說句話?”我開口,兩個英靈刷一下轉過身子,Lancer表情充滿詫異和急切,另一個,是十足的看戲神情。 “嗯……你是Saber吧,我說,你的預主是我的朋友,你們兩個能不能不戰鬥啊?” 我心底知道這舉動簡直傻透了,但我就是不希望Lancer和Saber打起來,除了自己的念頭,最重要的,是Saber的預主。 “什麼?原來是認識的啊,難怪我的預主一聽要戰鬥,神色始終很為難。不過,就算認識,戰鬥的氣氛已經沸騰,可是無法休息的。” 我還來不及反應,兵器已發出開戰的鏗鏘聲,那速度以肉眼根本無法看輕,Lancer始終不曾挪步,將我面前危機俟浮的空隙堵得嚴嚴實實。 我開始後悔沒把老爸給的資料認真讀完,現在我連自己從者究竟是誰都不清楚,擬定戰略根本沒門,有我這麼不靠譜的預主,Lancer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下一刻,老天似在應證我的不上心所得的報應,Lancer猛地回身將我撲倒在地,然後,溫熱腥鹹的液體濺了我滿臉。 “糟糕!是Assassin!Lancer的預主,你該不會連魔力都沒有吧,治療魔法會不會?” 我沒辦法回答Saber的問句。我死死盯著Lancer慘白一片的臉色,什麼魔力?什麼治療魔法,我……全都不會。 “我靠!這裡是怎麼著?不是吧有人受傷了!我說那個什麼Caster,快點出來救命啊!” 在我陷入黑暗虔,這個宏亮的嗓音是最後的印象。 ◎◎◎◎ 我睜開眼,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感覺很快恢復,我似乎沒有受傷…… 記憶如潮水般沖入腦海,當然,我怎麼會受傷。我猛地坐起身,無暇顧及眩暈感,我只想見到讓我平安無事的人,我的從者。 “老天你終於醒了,我還在想怎麼跟你老爸交代,你還好吧?” 這不是苗冬臻的聲音?我驚悚地抬眼,果然,不是他能是誰。 “哥們,你該不會也被選上參加這什麼聖盃戰爭吧。”我的語氣是肯定的。 “是啊,加上我,班裡已經有三個預主。先別說這個,你家那位耍槍的情況很不好,你老爸有沒有和你提過魔術迴路的事兒?” 我搖頭。 “就知道會這樣,等等讓Caster給你造一個,放心他人很好。現在正和阿緣的從者一起守著你家那位。” 在我的堅持下,苗冬臻拗不過我的固執,只得讓我跟著他來到另一間房。 “Caster,耍槍的穩定下來沒有?”苗冬臻看向他的從者。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男孩,年紀不會比我和苗冬臻大多少,原本和Saber低聲討論什麼的他,聽見主人的詢問立時起身,領著我們進到更為寧靜的隔間內。 “不確定Assassin用了什麼寶具,但Lancer的魔力現在非常不穩定,靈核也受到極大損傷,失禮了,但照這樣看來,Lancer的預主只有放棄參戰。” 英靈的聲音很輕,儘管說出的話如同細針在心臟穿過,讓我覺得有些窒息。 “他會死嗎?”我問,比我預料中要平靜不少。 “英靈本就是聖盃所召喚,由預主提供魔力而現世的存在,我們不會死亡,但你沒有魔術迴路,Lancer自現世那刻起一直都是用自己的魔力維持實體,因你無法提供足夠的魔力使他靈體化,這對英靈來說是極為沉重的負擔,只要預主仍是無法給予相當的魔力,Lancer便無法維持肉體,最終消失。” 沉默。一種愧疚及罪惡感包圍了我,若當初我再看一眼資料,結果會不會和此刻不同? Caster靜靜看著我,明顯在等待一個答案。放棄對我來說是那麼容易,Lancer僅在我生命裡不到24小時,就這樣拋棄,不用參戰,讓平靜生活回歸正軌。 “…………主人。” 下意識地,我將目光轉向已是奄奄一息的Lancer,他拼盡力氣睜開眼,近乎消散的神采在他急切擔憂的凝視裡流轉,見我完好無損,他笑了。 太好了,您沒事實在太好了。 那個笑,彷彿這樣說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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