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頁標題: [HP同人]珍愛一路(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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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紅山茶的賭局

“戈∼德∼里∼克!”格蘭芬多城堡的早晨,從這“盡責”的“鬧鐘”開始。

“艾德蒙,拜託別這麼喊,你也知道戈德那孩子的性子,去找亞倫吧,他可以代替戈德。”

“那個三天兩頭就出走的臭小子!等他回來,我絕對馬上去找特列寧,怎麼樣也得讓那小子學點教訓!”艾德蒙氣得瞪起原本十分美麗的淡紫色眼睛,如果問他在族中最不想擔什麼責任,那即是去馴化永遠、絕對不可能靜下來的下任繼任者,戈德里克.格蘭芬多。

“戈德又出去了嗎?艾德蒙哥哥請冷靜,戈德的部分我來做吧。”被喚為亞倫的青年走了過來,臉上溫和的笑容讓人不由得也跟著愉快起來。

“我說啊,要是戈德里克有你一半好,梅林都要感動得哭泣了,為什麼那個死小鬼還不給我回來?”艾德蒙嘆道,恨鐵不成鋼的心緒不需言傳。

“你要是這麼急著找他回來,可以去請席安,他會非常願意幫忙的。”

“夠了!蓋爾,你明知不可以!”艾德蒙的語氣冷了幾分。

“其實,你也不是很想把戈德那孩子叫回來的吧!艾德蒙,戈德他都知道,不論這是否是我們樂見的,他已明白一切。”握住好友的手,無聲安慰。

“知道了又能如何?席安的情況只能說幸運,特列寧只繼承一半所以不受影響,但戈德……別和我說這些,當務之急,是得趕快把那小子找回來,誰又知道他去哪裡亂晃。”

而正被族中長輩討論的戈德里克,正在一片濃密的森林疾速奔跑。13歲的戈德里克身材十分纖細,卻不給人脆弱之感。他敏捷地在樹叢間穿行,臉上已劃出許多深淺不一的傷口。

“喂!等等!我真的沒有想傷害你和你族人的意思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是你們住的地方!”閃過隨在自己身後的一記猛烈攻勢,戈德里克覺得自己也許不該在今天離開城堡。

來到附近的森林透氣,為了隻顏色極特殊的兔子而追著奔進森林深處,一個不留神踏進蛇群的巢穴,慌不擇路的後果就是直接闖入別人的領域,最後即變成現在這樣,被人家趕了出來,這也是理所當然,但這疑似那領域裡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孩子追著他不放,讓他非常困擾。

“喂!聽我說啊!你們族人都對我施以一通亂砸了你還有哪裡不滿意啊?而且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這是我不對不該隨便跑進你們的地盤,但是你也不用……咦!怎麼不打了?”原本凌厲的攻勢倏地消散,讓戈德里克一陣莫名其妙。

“你說……哥哥們對你動了手?”孩子說了這長時間的第一句話,聲音讓戈德里克怔住。那依然稚氣的聲嗓如曾聽族長們說起的人魚,似真似幻,輕柔如羽。

“呃……對啊!還挺疼的。”說著拉開衣袖,手臂上赫然一片怵目驚心,都是黑魔法所造成的傷口。

“跟我回族裡!”孩子偏過頭,戈德里克再度驚詫。白皙的臉龐,墨色的長髮以素色的緞帶束起,湖綠的眸子流動著一些難以覺察的思緒,那異常纖細的手正伸向自己,似在邀約一隻舞。

“噢!梅林!真漂亮!”還來不及阻止自己,內心的讚嘆已衝口而出。

孩子一愣,稍縮回手:“什麼?”

“呃……沒、沒什麼,等等!為什麼我得跟你回去?我真的不是故意闖進去的!”戈德里克一臉驚恐,當然,被幾十個和面前孩子同樣美麗,卻個個下手毫不留情的人一陣魔咒洗滌不會是什麼值得回味的經歷。

精緻的眉不易查覺地皺了皺:“你不會有事,如果不想死,就跟我回去!”語調透出森森冷意,戈德里克只得安分閉口不語,跟著孩子邁開步。

回到方才逃離不久的“紅色禁區”,戈德里克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梅林!他可不可以選擇離開?就算不讓施咒者治療,強韌的格蘭芬多一族也能自行恢復,即便時間得花上幾天甚至幾個月,總是比再度出現在殺氣騰騰、明顯厭惡他的一眾人面前來得更為明智,但孩子不給他任何抗議的機會。

“薩爾!怎麼又把他帶回來?闖入者本來就應離開!”戈德里克記得這個人似乎也是那些“暴民”的其中之一。

“哥哥,我們可以把闖入者驅離,但我們不能傷害他們,除非他們三番兩次來打擾,族規不是這麼訓誡我們的嗎?”孩子的聲音依然動聽,看著兄長的眼神卻毫無懼意且堅定。

“啊?是!但是他是格蘭芬多一族的,這是長老的命令′凡格蘭芬多一族者,死!’所以我們不能讓他活著。”

少年的話讓戈德里克的怒火“騰”地冒起,他掙開孩子的手,一步便站定在少年眼前:“你說我們格蘭芬多一族的都該死!那好,對於我如此失禮闖入你們領地我深感歉意,我現在立刻離開,免得你們看著生厭!”

話畢即轉身踏開腳步。努力抑制想乾脆拔劍來一場決鬥的念頭,戈德里克很清楚,未得族長允許不得擅自決鬥,除非遭受生命威脅,家族受辱是戈德里克的信條中無法忍受的,但……也許是什麼原因,為了那被喚為薩爾的孩子,他不打算動手。

一路暢行無阻地離開了那片其實很美麗的森林,戈德里克不由嘆息,轉過幾個岔口,後方卻傳出樹枝斷裂的聲響,戈德里克止步,心中覺得自己實在不得梅林眷顧,認命地回頭,卻訝異地看著那個孩子就靜靜站在自己身後。

“你是格蘭芬多家族的。”孩子開口,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是啊!”戈德里克平靜地道。

“薩拉茶.斯萊特林!你可以叫我薩拉茶。”薩拉茶再次伸出手。

“戈德里克.格蘭芬多!”握住那隻微冰的手,一股暖意流過全身,戈德里克驚訝地發現那些傷口已經消失,未遺留一絲痕跡。

“謝謝,薩拉茶!以後我們還能見面對吧?”畢竟只是孩子,戈德里克已不在意薩拉茶兄長方才的敵意,打從心底喜歡眼前比自己清瘦許多的薩拉茶。

薩拉茶未回答,只是看著戈德里克的眼睛,一種被看透的感覺讓戈德里克不由打了個冷顫,片刻後薩拉茶收回視線,輕輕點頭,表示他們能夠再見彼此。

戈德里克露出明亮的笑容:“那麼,再見,薩拉茶!我得走了。”伸手給了薩拉茶一個擁抱,再次轉身朝格蘭芬多城堡的方向走去。

“……再見,戈德里克!”

*  *

“在想什麼?”薩拉茶的聲音悠悠傳來,讓陷入回憶的戈德里克回過神。

“啊……只是想起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情況。”戈德里克微笑:“直到現在我還是覺得,薩爾你那個治療魔法實在很神奇,我怎麼也學不會。”

薩拉茶輕淺一笑,躺在戈德里克身側,疲憊已極的神色映入戈德里克視線:“你不可能學會的,這是我們斯萊特林一族極稀少的能力,格蘭芬多一族是純粹的白巫師,你們和白精靈簽訂過契約,是不能接近這樣的魔法波動的,不過,你是個例外。”

“我喜歡這個例外,這樣我才能認識薩爾啊!”戈德里克往薩拉茶的方向靠了靠,開心的笑容綻滿整張臉,薩拉茶嘆了不知第幾次的息,每每戈德里克顯出這樣的孩童性子,自己總是無法反駁半句話。

“咦?薩爾,你還記得開學宴的時候,那個校長說過三巫鬥法大賽嗎?我想參加呢,感覺很有趣。”戈德里克一臉興奮地坐起身。

“你出場比賽就結束了,不要和孩子爭這份榮譽,遇上你他們還能贏嗎?”伸手揉亂原本整齊的金髮,薩拉茶無奈地道。

“可是……很難得呢,薩爾也一起?”戈德里克說著拉起薩拉茶的手,薩拉茶一臉無奈,他還能有什麼表情呢?只要是他們單獨相處著,戈德里克就會像現在這樣,把孩子的撒嬌天性表現得淋漓盡致,十次有九次面對這樣的戈德里克,薩拉茶.斯萊特林未戰即敗。

“我?戈德里克,你想害死其他鬥士嗎?”薩拉茶把戈德里克拉回床上:“好了,過午夜了,趕快睡吧,否則明天魔藥課遲到你學院的孩子會怨你的。”

金髮孩子乖巧點頭,伸手把薩拉茶拉近自己,闔上眼,所以,薩拉茶未覺察那雙藍眸一瞬閃過的隱痛。

*  *

陽光透入昏暗的寢室,戈德里克隨之睜眼,還有些迷糊的他直接翻了個身,準備繼續被中斷的睡眠。

“戈德里克,該起來了,我們還有一個小時可以讓我們安心吃完早餐。”薩拉茶早已梳洗完畢,著上屬於格蘭芬多的紅金色長袍,讓他顯得更加注目。

藍眼睛好容易才對上焦距,他實在很疲倦啊,為什麼不再讓他多睡一些呢?心中喃喃怨道,卻還是下了床,走進浴室將自己打理得精神些。而薩拉茶,開始替戈德里克整理起背包,把今天該用上的課本、羽毛筆 、墨水、羊皮紙等物品整齊放入包內,一切完畢戈德里克也正好出了浴室。

剛抵達飯堂,SG小組立刻在他們四周成了個圈,除了三個斯萊特林由於兩難的處境只得坐在長桌遠看,剩下的人都露出複雜的神情盯著他們。

“我說……你們真的不要緊吧?雖然看起來你們似乎……和好了。”榮恩開口。

“是啊!蓋爾,你們真的沒事了吧?”喬治和弗雷也湊了過來,上上下下把兩人看了個遍。

明白也許是特列寧做了什麼的戈德里克正想說話,一道不甚友善,近乎充滿探試的視線掃過,戈德里克稍稍挪步,不動聲色地將薩拉茶護在身後,看上去這學生年紀應不比他們現在的年齡大多少,但靈魂波動十分不穩,看了眼他所著的校袍,是個赫夫帕夫學生。臉上泛起一絲冷笑,戈德里克厭惡那些探試,查覺不對的薩拉茶步出戈德里克的庇護。

“你們先回座吧,我和薩拉有些事。”戈德里克開口,語調冷肅。察言觀色,縱使慢半拍的榮恩也明白這不是他們可探問的範圍,於是幾人只得回到位置。

睏意全消的戈德里克再度將視線瞟向赫夫帕夫長桌,那孩子依然毫無懼意地和他對視。

“伊特諾先生,請不要站在走道中央,你還有四十分鐘可以解決你的早餐。”不緊不慢的語調,戈德里克回頭就和冷氣全開的魔藥學教授深幽如黑潭的雙眸碰個正著。

連忙整了整表情,點頭行禮後帶著薩拉茶走回餐桌,但戈德里克卻無食慾,只是為不讓身體缺少營養而吃了些麵包及半杯南瓜汁後,便安靜在旁看著薩拉茶用餐。

早飯結束,戈德里克隨著格蘭芬多學生踏入魔藥課教室,對戈德里克而言,現在的課程早已和千年前相差甚遠,但為不引起注意,戈德里克始終未曾缺課。走到最後一排位置落坐,一股罪疚感再度升騰,餘光看向斯萊特林一片的銀綠色,若不是自己,薩拉茶現在也許就在那些孩子們中,自己似乎總是太過自私和衝動了,所以,現在自己學院的孩子被說愚蠢、魯莽又或是其他什麼,歸根解底都是他,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錯。

“戈迪!鍋子!”一聲輕語讓戈德里克猛然回過神,連忙架起坩鍋,這次戈德里克完全把心神集中於魔藥上,擔心又炸了鍋子而使格蘭芬多再次失分。

小獅子們對於總算聽見下課鈴這件事都是感激涕零,迅速收拾書包、清理桌面,動作迅速毫不拖泥帶水,接著像有什麼洪水猛獸追趕似的,不用幾分鐘全消失得無影無蹤,當然,還是有些較冷靜的學生正悠閒地收拾桌面。

“嘿!蓋爾,你今天總算沒炸了教室,因為石內卜的心情似乎特別差。”顯然已在外等候多時的衛斯里雙胞胎,噙著笑走入地窖,看著戈德里克和薩拉茶整理桌子。

“我也不想,很明顯他恨極了格蘭芬多,這從第一堂課就看得出來,雖然我是挺想做些特別的魔藥,但擔心一個不小心把這給毀了,石內卜教授會扣格蘭芬多更多分數的。”戈德里克說著,將背包背在肩上,站在薩拉茶桌邊等他。

“哦,我們的蓋爾真懂得禮貌。”喬治伸手放在戈德里克肩上。

“是啊,我想石內卜會感到十分欣慰。”弗雷也伸手,替薩拉茶將最後幾樣東西放入背包,然後三人一同走出地窖。

哈利等人已在大廳等他們了,當看見薩拉茶時德拉科的表情明顯有些猶豫,這兩個星期對他而言十分不可思議,和這麼多格蘭芬多一同行動的感覺其實不壞,尤其,當他發現救世主在一年級拒絕自己伸出的手的真正因由時,不禁覺得,能夠這樣相處其實真的很棒。

但,一份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兩個一年級新生真的不對勁,德拉科說不出個所以然,卻十分相信那種感覺。就在德拉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時,隱約感覺似有某個人在扯他的衣袖,回頭,是布萊斯.扎彼尼。

“做什麼?”由於被截斷思考讓他有些惱怒,布萊斯只是伸手指著前方,德拉科疑惑地把目光落在布萊斯的手指處。

“格雷特小姐,我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見過彼此,還有,這裡是大廳,有什麼事我們到別的地方好好聊聊,我想你不會希望老師經過而扣掉赫夫帕夫的分數。”戈德里克的嗓音非常溫和,德拉科看著那抹笑容,他知道,這是談判時所有的笑容,因為他的父親也是如此。

“好,不過,他也得一起!”女孩的聲音倒十分傲氣,戈德里克不惱,只是偏過視線,薩拉茶幾不可察地點頭。戈德里克歉意地看看哈利,綠眼男孩忙搖頭表示不要緊,便示意剩下的人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  *

“好了,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聊聊了。”戈德里克的語調十分輕鬆,薩拉茶沉默的坐在戈德里克身側,從來,都是戈德里克處理這些,縱使那會讓他極度疲憊,他也從不讓他們三個去做這樣的事。

“別再偽裝了,我知道你是誰!”女孩的聲音十分尖銳。

戈德里克依然微笑:“哦,那,你是怎麼發現的呢?不,我應該這麼問,你想得到什麼呢?”抿了口紅茶,桌下,握著薩拉茶的手緊了緊。

女孩未立刻回答戈德里克的問話,只是有意無意地瞟了眼桌下,“那,親愛的格蘭芬多一族族長,您覺得我會想得到什麼呢?”

那諷刺意味十足的“格蘭芬多一族族長”未在戈德里克臉上造成什麼效果,反擴大了微笑的弧度:“你想要的,是我不會讓你輕易得到的,想要硬奪,那我會先讓它為我所有!”語氣充滿毫不掩飾的自信與笑意。

“哦,是嗎?看樣子族長您覺得自己很有勝算,不過,這樣也不錯,遊戲就應該好玩才能玩得盡興嘛!那,我們就來看看,族長您可愛乖巧的小白蛇會屬於誰的。”戈德里克還是微笑,目送女孩消失在門外。

“咳!”完全放鬆下來的戈德里克吐出一口顏色十分詭異的鮮血:“梅林!這小孩真不給面子,下手還真夠狠,而且,除了薩爾你我還沒看過第二個這麼純粹的黑暗體質……咳!”再度咳出一大口血,戈德里克臉色慘白一片,冷汗涔涔,薩拉茶原本平靜的湖綠瞬息蒙上一層美麗卻冷厲的銀色。

什麼閃過腦際,薩拉茶覺得全身冰冷,那抹銀色隨之消失,只餘下不安的流光。

他,竟然無法感知任何黑暗氣息!

所以他連戈德里克受傷都未查覺!

怎麼可能!薩拉茶開始調節魔力,他還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魔力波動,甚至戈德里克那正在治療傷處的溫暖波動他都能感覺到,但為什麼唯獨那最重要的,已是生命一部分的黑暗氣息無法查覺?

斂去不安,再次歸於平靜近乎淡漠的常態,薩拉茶看著戈德里克逐漸紅潤的臉色總算放了心,暗暗為那白精靈賜予的特殊體質讚嘆。

他們在半個小時後趕往飯堂,一切似乎和往常相同:飯堂同樣嘈雜,尤其格蘭芬多長桌更是歡騰。SG小組短暫的聚會、戈德里克恢復以往的話癆模式而薩拉茶成了最好的聽眾。

薩拉茶發覺自己在顫抖,那股暗流讓他窒息,有什麼溫暖的、令人安心的物質開始在體內蒸散。

〔薩爾,我知道你聽得見,我不會去冒險,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更不會讓自己受傷,別操心了,快吃飯吧,否則我可不介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迫你吃喔。〕

迅速抬頭,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已到唇邊,夏意識張嘴讓牛奶滑入口中,顯然經過對方細心降溫,依然溫熱卻不燙舌,杯把依然讓戈德里克穩穩握在手裡,而杯子後,是戈德里克頑皮的微笑和溢滿暖意的藍眸。


本文張貼者:喬琪〔張貼時間:民國102年1月6日(星期天)22點19分 | 更新次數 #1 | 最後更新:民國102年1月7日(星期一)22點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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