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頁標題: [HP同人]珍愛一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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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冰寒

開學第二個星期已過了兩天,SG分隊正聚集在圖書館,努力擺平石內卜出的作業。

“薩拉,到底要不要在它們變成透明的時候把雛菊根扔進去?我每次扔了就會爆炸”榮恩滿臉不情願地握著羽毛筆,正在羊皮紙上奮筆疾書。

薩拉茶放下手裡的書,輕拉過榮恩的作業,靜靜閱讀,片刻後抬起頭,“可以,但你只要攪拌三次,不用轉這麼多圈。”

“噢!謝謝!你真厲害,才一年級就懂了這麼多,妙麗已經是我們這裡最聰明的了,連她都說你真的很讓她佩服”榮恩瞥了一眼埋在書堆後的妙麗,後者點點頭回應榮恩的話,薩拉茶輕聲道謝,繼續替榮恩修改步驟上的錯誤,並在另外的紙上做些補充,十分鐘後,把原稿與兩張筆記遞給對方。

“梅林!太棒了!這樣以後我們的魔藥作業都能……咦!蓋爾呢?整天都不見他的影子,薩拉,他沒有和你說他去哪了嗎?”喬治看看四周,其他人也放下手邊作業,眼光四處搜尋那頭燦爛的金髮。

“你不應該那樣!好了,你們兩個放開對方,格林先生,伊特諾先生已經接受了他應得的處罰,不要在走廊打架!”麥教授的聲音有些高亢,顯然外面的情況不甚樂觀,SG小組成員立刻收拾桌面,背起書包急奔出圖書館,就見到戈德里克滿臉血污,和另外一個身高高出他許多的格蘭芬多拉扯一起,而那名高年級學生也受了些傷。看見這奇異的組合,麥教授沒有說什麼,只是示意幾個孩子趕快回寢室去。

“教授,伊特諾出言污辱格蘭芬多,他說我們的素質根本不配成為格蘭芬多的學生,還說什麼戈德里克.格蘭芬多不會希望看到這一切的鬼話!我只不過說了些斯萊特林如何,他就過來多管閒事!”格林氣憤地喊道。

“伊特諾先生,格林先生說的都是真事?你說了那些話?”麥教授臉上出現震驚的神色,語氣也開始有些疑惑。

戈德里克始終沒開口答辯,只是點頭回答麥教授的問題,儘管如此,那雙藍眼依然毫不畏懼地看著面前的人。

腳步聲打破走廊上的僵局,鄧不利多出現在樓梯口,臉上的神情十分嚴肅,剛才的對話他已一字不漏地聽見。

“米奈娃,我想,我能和蓋爾芬聊聊。”鄧不利多的語調十分平靜。麥教授沒有拒絕,只是皺著眉,示意戈德里克和校長回辦公室。

“你們幾個,怎麼還在這,還不趕快回寢室去!”瞥見幾個小傢伙還在原地不動,麥教授提高聲音,年紀最長的雙胞胎連忙帶著幾人準備離開,薩拉茶卻沒有移動。

“薩拉,我們走吧,蓋爾不會有事的。”哈利有些手足無措,伸手輕扯薩拉茶的衣袖,薩拉茶沒有甩脫,深深看了戈德里克一眼,便隨著其他人離開。

*  *

薩拉茶謝絕了哈利等人的陪伴,獨自回到寢室,坐在柔軟的扶手椅,亮綠的眸子急速黯淡。

戈德里克,為什麼不能再冷靜些呢?為什麼不論我對你使用了哪怕一個最具效果的咒文,你卻依然下意識做著彌補?

思緒被一聲乍響的雷聲打斷,接著雨嘩拉拉地一發不可收拾。關上窗門,一陣陣睏意襲來,薩拉茶只得放下書,簡單梳洗後虛弱地倒在柔軟的床,意識朦朧間似聽見門板被誰猛力推開而撞上門後的牆,巨大的聲響讓薩拉茶整個人從床上彈起,幾個殺傷力十足的黑魔法直扔向闖入者。

“你會那樣說,也是你對他有特殊的感情吧,否則,一向厭惡斯萊特林的你怎麼可能去袒護他的學生?”一個神似戈德里克的青年咆哮道。

薩拉茶有些反應不過來,身體依然十分疲憊,讓他無法弄清眼前一觸即發的氣氛。戈德里克狼狽極了,他已恢復23歲時的身高,身上多處撕裂的傷口流著血,藍眸早已變得深冷幽邃。

“我難道說錯什麼?讓你那膨脹過盛的自信受損了嗎?不要太過自信,更不要把他對你的溫柔容忍體諒視為理所當然!”青年話畢,即“啪”一聲離去。

室內突然安靜下來,薩拉茶聽見門被闔上的“喀嚓”聲,接下來是衣物的摩擦聲,然後,是浴室的關門聲。一切的聲響都在不打擾人休息的範圍進行,甚至連沐浴時的水聲也用咒語隔絕,勾起無奈的微笑,薩拉茶再度躺回床上。

當薩拉茶幾乎快陷入深層睡眠時,卻敏感察覺自己的床由於另外的重量而陷落,於是他睜開眼,就見到戈德里克躺在自己身旁,依然是那23歲的身型,身上各處的傷口做了簡單卻不完善的治療讓薩拉茶皺眉。

正想開口勸戈德里克多關心自己一些,卻看見一道道淚痕讓戈德里克本就有些糟的臉更添了幾分狼狽,薩拉茶伸出由於使用魔法而變得幼年的身型而更加纖細的手,一下一下地拍撫戈德里克的頭。

*  *

等薩拉茶再度恢復意識,太陽已經沉落,適應了有些昏暗的光線,耳中突地送入熟悉的旋律,薩拉茶怔了片刻,定睛凝視,才發現正開口吟唱的人………是戈德里克。

薩拉茶看著已回到11歲樣子的金髮騎士,心中湧起暖意,他知道戈德里克不可能是和他同樣的血統,所以學習古老的蛇語可說不可能,但,戈德里克卻唱著使自己安心的童謠,儘管發音、咬字依然不甚清晰,也無法折損迴盪於房中令他懷念的歌聲。

結束了不知第幾首的吟唱,戈德里克偏頭即望見薩拉茶出神的臉,嚇得跳離椅子,就在他覺得薩拉茶可能會因某種原因而騰躍起來,扔出幾十打黑魔法對他施以極不人道卻足夠理由充分的報復行動時,只得到薩拉茶看似冷淡卻溫柔的一瞥。

“我一直以為你已經忘記那首歌了。”薩拉茶的聲音很輕,戈德里克知道,那是薩拉茶在呼喚靈魂最深處記憶時的輕語。

“怎麼可能!那是薩爾你教我的第一首歌,我可是學了半年呢,怎麼會忘記。”戈德里克坐回椅子,伸手握住薩拉茶細弱的手腕,用自己溫暖的掌心包裹微涼的另一雙手,薩拉茶沒有拒絕,而是往戈德里克懷裡鑽,戈德里克乾脆直接抱起薩拉茶,讓他畏寒的身體能得到舒適。

“現在就怕冷,冬天到了可怎麼辦呢?”戈德里克笑著,輕拍薩拉茶。

下一刻眼前“刷”地一片血紅,戈德里克看不見薩拉茶的臉。

薩拉茶倒在血泊中………自己的族人在燃燒的烈火下對他大喊著什麼………族長特列寧抱著渾身浴血的薩拉茶往山下狂奔而去,回頭高聲喚著自己的名字………

………

………

“戈德里克……疼!真的……戈迪……不要……很疼!”

視線逐漸清晰起來,戈德里克立刻鬆手,薩拉茶倒在自己懷裡,一臉駭人的蒼白,急促地喘息。。戈德里克嚇壞了,剛才那些到底是什麼?他用了多大的力量讓薩拉茶滿臉冷汗?那該有多疼?薩拉茶的身體哪能承受他這樣的粗魯?能把薩拉茶逼得喊疼,早已是無法思即的痛楚。

“對不起!薩爾……我……”戈德里克突然不說話了。

不是每次的“對不起”,都能得到一句“沒關係”。但不論什麼事,他總是一次一次地道歉,而薩拉茶,一次一次地說著“沒關係!”不斷原諒、包容、忍讓。

薩拉茶抬起手,放在戈德里克額頭,輕輕、輕輕撫過他潤濕的雙眼、鼻間和臉龐:“沒關係!”

因著這句話,戈德里克怔了半晌還未回過神。召回他神智的,是他們的房門再度慘遭險些碎成木頭纖維的一陣魔咒攻擊。戈德里克一躍而起,連續幾個散發刺目銀光的咒語扔了過去,然後………戈德里克石化。

“你你你!戈∼德∼里∼克.格∼蘭∼芬∼多!認不認得出我!你這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一聲使得整棟格蘭芬多塔震盪不止的怒吼,感謝梅林!要不是薩拉茶設置了各式各樣強烈的隔絕魔法,早把一眾學生引上樓。

“呃……等、等等!特列寧閣下!冷靜點!”戈德里克的表情完全失去了氣勢,快速奔回薩拉茶床邊。薩拉茶認出這個青年就是在不久前對著戈德里克咆哮的那人,聽見戈德里克突然用上敬語,即想起了,面前殺氣騰騰的青年,就是戈德里克還未繼任格蘭芬多家族族長前,最年輕,且極強大的繼任者,特列寧.格蘭芬多。

“閣下,若戈德里克惹了什麼事,我代他和您道歉,我想您一定同樣莫名來到此地,請稍安休息。”語氣疏離而禮貌。

特列寧的呼吸一滯,這孩子還是同樣警惕,還是那樣護著族中最年幼,卻是最具強者實力的戈德里克。嘆了口氣,方才察見的柔和綠色,在見自己時卻是冷厲的冰寒,但特列寧還是一把將薩拉茶抱離床面。

看著蒼白下更多的疲憊,特列寧的眼神滿是疼惜,而他欣慰地見到,也許是認出自己,冰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給予信任之人以外的柔和。

“你……還活著,這樣……太好了。”特列寧幾乎要流淚,將薩拉茶小心放回始終整齊疊放的棉被,後拉起一旁的戈德里克,看著他一臉迷惑,心下了然。

“戈德,你先下樓去,我有事和薩爾說。”語氣不容戈德里克拒絕,戈德里克只得安分下樓。

確認戈德里克確實下樓,而且得到幾個學生(SG小組成員)的關照後特列寧便開口:“為什麼封鎖他的記憶?難道你們一直沒有把真相對他說,哪怕半分也不曾透露?”

薩拉茶沉默。特列寧嘆息一聲,再次將薩拉茶抱在手裡,而薩拉茶沒有推拒,乖巧地倚在特列寧肩上。

“薩爾,這不是長久之計,戈德一定會衝破你的魔法保護層,到時你怎麼和他解釋?戈德是個心細的孩子,他一直在自責愧疚裡生活,要不是你們莫名其妙到了這裡,他可能會乾脆離開格蘭芬多城堡,走遍全世界也要找到讓你恢復的辦法。你也真傻!”說著,特列寧深藍的眼底流動著水光,但卻始終沒有讓淚落下,只是摟緊讓他百般疼護如親弟弟的薩拉茶。

薩拉茶依然不語,只是伸手,更貼近似於戈德里克的體溫。特列寧好笑地看著薩拉茶難得地撒嬌:“你啊,如果讓戈德看見了,他又要使一次孩子脾氣,這我可敬謝不敏,如果薩爾你不願替我收拾爛攤子,那我們可不能這樣。”

“戈德里克不會。”薩拉茶輕喃。

特列寧又把摟著薩拉茶的手緊了緊:“好,他不會,當然,我也相信他。”又嘆了口氣,特列寧看著薩拉茶依然無半點血色的臉:“薩爾,我明白你是為戈德好,但,我警告你!不准傷害你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就不要老做些傷身的事,照顧好你自己,我確信就算哪天戈德他……”

特列寧的突然靜默讓薩拉茶有些疑惑,抬眼就對上戈德里克含滿孩子般好奇的藍眸。

“你這小子!我沒記得我教過你可以偷聽別人說話!”顯然有些心虛的特列寧滿臉通紅地怒道。

戈德里克的表情有些無辜:“不!我只是想上來看看薩爾,您知道薩爾情況的,更何況,閣下,您的聲音已經讓下面的學生認為我和薩爾吵架了,我的朋友一直問我:′你和薩拉沒事吧?’′蓋爾,不如我們上樓幫你們做和事佬,吵架就下樓總是不好啊。’所以,閣下,您得替我收拾!”

最後一句“您得替我收拾!”說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特列寧非常識時務地答應,畢竟,如果再不謹慎些,自己可能真的會惹出更多事,於是,聰明的前格蘭芬多族長快速搜索出一系列合理的台詞,把薩拉茶交給眼中充滿極深擔憂的金髮孩子,然後消失在寢室門外,順手把命運坎坷的門恢復原狀。

*  *

廊道上一片歡騰,晚飯時的飯堂嘈雜得讓薩拉茶不適,和格蘭芬多的熱情背道而馳的冷意散在薩拉茶四周。特列寧離開後,薩拉茶就在戈德里克懷裡睡了過去,直到晚飯前才讓幾聲輕語喚醒,接著即是莫名的煩躁。腦中晃過鮮紅的觸目,下意識握緊戈德里克溫暖的手,而後者則給予不讓薩拉茶疼痛卻厚實的回應。

“薩爾,回去吧。”帶著孩童的稚嫩聲嗓在薩拉茶耳畔低語。

睜開眼,仿若冰石般的綠眸,像是落進一縷陽光,冰面立時劃開,碎開的冰層急速化融,剩餘的僅是極深的倦意和溫柔。

“嗯!”幾不可聞的輕聲應答,在所有學生們的好奇目光裡隨戈德里克步離飯堂。

“戈迪……好想回去!”薩拉茶看著闔上的房門,聲音有些發悶。

“我知道!等我把一些事完成我們就回去。如果1000年前我們就在霍格華茲到了1000年後,而且在同個地方,那我想原因應該就在霍格華茲本身。”

回到床邊,將薩拉茶小心用被子裹好:“別擔心,暫時體驗當學生的感覺,我會想辦法的。”

薩拉茶沒有說話,戈德里克也不惱,他明白自己的保證多麼蒼白無力,連他自己也無法完全確信自己的推測,更何況是敏感謹慎的薩拉茶,但,在尋不到真正原由前,也只能入鄉隨俗,戈德里克知道自己實在過於衝動,突然出現如此為斯萊特林說話的學生誰不懷疑?特列寧那尖銳的話音依然縈繞耳畔,又怎能怪責那位看過太多經歷太多的族長?戈德里克明白,若不是特列寧的維護,自己早已屍骨無存,遑論遇見他這生的三個摯友,遑論,愛上那始終冰冷漠然的薩拉茶。

“好!”輕握戈德里克的手,短短一字,卻是永恆的信任。


本文張貼者:喬琪〔張貼時間:民國101年12月23日(星期天)14點53分 | 更新次數 #1 | 最後更新:民國101年12月25日(星期二)23點4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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