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頁標題: [HP同人]珍愛一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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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ella Fantasia

刺目的白光讓閉闔的藍眸睜了開來,戈德里克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在發疼,腦子還是混濁一片,只覺自己似躺在什麼柔軟的東西上。

薩拉茶呢?這是逐漸清晰的思緒第一個思即的,要是自己把薩拉茶弄丟了又得挨薩拉茶哥哥們的一陣訓斥。

對!他得找到薩拉茶。四處看了一圈,除了綠色的草地外什麼也沒有,戈德里克立刻站了起來,毫不在意身上的疼痛,踏開步往前走去。

“薩爾、薩爾!”戈德里克拉開嗓門喊起來。

他記得有次即是因為自己這麼喊,引來族中騎士們的關注,後來還和自己一同尋找薩拉茶,結果發現薩拉茶只是太過疲累而化成小白蛇,躲在草叢內休息而已。

這次也引起注目,遠遠有個影子朝戈德里克奔來,細看。戈德里克有些不知所措,因正朝自己跑來的人,不就是自己嗎?

“你!”兩人同聲開口,又同時靜默。

戈德里克仔細觀察眼前的人,雖然同是自己,但年紀應該是20歲,顯然,另一個自己也在觀察。

“你怎麼在這裡?”這次,是20歲的自己開了口。

戈德里克搖頭,20歲的自己皺起眉,接著什麼也不說的,就拉著自己往前走。

“等等!你要帶我去哪?”戈德里克從未看過自己露出這麼孩子氣的表情,就像是自己最新愛的玩具讓人奪去般,想哭又因強烈的自尊心而壓抑。

“去找薩爾,他說過你會來。”20歲的自己低聲道。

縱然滿腹疑問,戈德里克還是決定沉默,若三年前薩拉茶就知曉自己會來到,亦表示藏於心中的疑問也許可以得到答案,不!是一定能得到答案!

走出這片寧靜的草地,來到一片奇特柔軟的物質之上,接著,戈德里克就看見了薩拉茶,他靜靜躺在那片物質上,就像自己初見他時那樣美麗,美麗得讓戈德里克無法直視。也許聽見他們踏過那片柔軟物質的足音,薩拉茶坐起身,朝他們展露微笑,戈德里克心底明白那抹微笑不屬於自己,卻一同覺察並感應微笑裡的暖意。

“果然,他去接你了,你和他總是對我說的話半信半疑。”薩拉茶站了起來,一手一個將兩人帶往不知何時在此的椅子,接著做了個原本應十分有貴族氣息,在他做來卻變為俏皮的邀請手勢。

“薩爾,不要這樣,你明明不是。”兩人再度同聲開口,接著三人都笑起來。

“我知道,不論現在的我還是過去的我,都不能表現出貴族應有的樣子。”薩拉茶替三人都倒了茶,後將視線置在戈德里克身上。

“等等!等等!我需要明白一些事。我現在到底在哪裡?這裡不應該是三年前……”戈德里克再次露出手足無措的神情。20歲的……不,至少在幾分鐘前還是自己論斷地哪般,但現在……

“好,不要緊,你也是戈迪,我了解。”薩拉茶的笑意幾乎溢到眼底。

戈德里克環視四周,縱然薩拉茶的笑容讓他不那麼局促,卻無法息去到此便依隨於內心的恐惶。

兩隻手,不同的人卻是相同的安慰,所以,他握住安靜遞向自己的溫暖手指。

“我們不急,一件一件和你說明,直到你明白,好嗎?”哄慰疼溺的低語。

戈德里克不知該從何問起,也許那些為什麼只是自己種下的種子,然後發芽,最後,是無法食入的蜜果,不斷翻拾那些明知苦澀卻醉於外層糖衣的疑問,期望找出自己最想打開的盒子。

“我到底……對薩爾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擁著他,卻覺察他在閃躲?”戈德里克語速極快,他得這麼做,否然再無法說話。

薩拉茶漠然不語,只是伸出修長的手指,示意戈德里克面對自己。

“時間的擁有者,將記憶交還予戈德里克.格蘭分多。”薩拉茶低聲吟誦,戈德里克只覺頭痛欲裂,另一個自己始終未放脫相握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戈德,這次讓葛拉尼跟著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他”特列寧的神情十分嚴肅,眼底卻是喜悅與驕傲。

“好,放心吧,我一定會完成的!”戈德里克自信地微笑。

這是他第一個任務,自幼便奉行騎士原則的他,知道能夠光明正大地出去冒險自然興奮,而讓在特列寧之前的族長葛拉尼跟隨,對他來說更是莫大的殊榮。

向族中的孩子們道別,便隨著葛拉尼踏出格蘭芬多城堡,一路上戈德里克未停止說話,而在族中讓所有人一致認同脾氣最好的葛拉尼始終未露出不悅。

“葛拉尼,你看,這裡就是我認識薩拉茶的地方喔。”戈德里克止步,指著不遠處的大樹。

“真的?我們的任務不急,也許,你願意帶我去認識你的新朋友。”

“好啊,這有什麼問題呢,走吧,我們每天都會在那棵樹下等待對方出現,薩拉茶從不失約的!”說著,便帶著葛拉尼朝眼前的大樹走去。

站定在枝葉間,戈德里克四處尋找薩拉茶,不過多久戈德里克便發現了他。薩拉茶遠遠地站著,似因第一次處於除他們兩人外的情況而無法安心。

“葛拉尼,他就是薩拉茶喔,很漂亮對不對?”戈德里克低語。

族中葛拉尼是第一個知道薩拉茶的人,也是第一個在聽完戈德里克忍了半年的,他們一切的相處經過後表示真誠喜悅的人。

葛拉尼不語,他仔細端詳踏著猶豫步伐朝他們而來的孩子,正如戈德里克的讚語,他真的很漂亮,當孩子走到自己跟前時,向他行了一個有些生疏的禮,顯然戈德里克指導過,雖然生澀卻能感受孩子真心的尊敬。

“戈德,你該不是告訴他,對格蘭芬多一族的都要這樣吧。”葛拉尼語氣中稍許斥責,戈德里克立刻低下頭。

“我只是和他說,我會讓族內的族長來看看我的新朋友,又沒要他這樣拘僅。”低聲替自己找台階下,卻不敢正眼看著葛拉尼。

葛拉尼嘆息,伸出手和依然十分害怕的孩子握手:“別擔心,格蘭芬多一族和斯萊特林有過不少緣分,所以我聽說戈德認識可以化蛇的朋友時其實不很驚訝,你是個好孩子。”最後的話,葛拉尼說得認真。

薩拉茶握了握眼前人的手,不安地看了眼戈德里克,便消失在樹叢裡。

四下無聲,讓戈德里克開始不自在,直到溫暖的手握住自己的,偏頭,葛拉尼已站到前方將自己庇於身後。

“薩拉茶呢?”戈德里克低聲詢問。

葛拉尼緩緩遞出手,戈德里克看過無數次的小白蛇安靜纏繞於葛拉尼手腕。見到薩拉茶雖讓戈德里克稍鬆了緊繃的神經,卻仍無法真正安下心,因葛拉尼依然未移動腳步。

“戈德里克,保護好這孩子,站在我後面別隨意移動,若我受了傷,你就趕快帶著他回到族裡,聽明白了嗎?”葛拉尼聲嗓極低卻不容拒絕。

本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戈德里克,卻讓葛拉尼犀利的眼神逼至漠然點頭,在族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暱稱,當比自己年紀稍長的人喚出你的全名,即便他非族長你亦必得聽從。

縱然不願,戈德里克仍按葛拉尼的指示,將小白蛇小心捧在掌心,落葉被踏過的聲響越發明晰,戈德里克不由空出左手握住配在身側的冰冷劍柄。

“唷!葛拉尼!許久不見,看樣子你身體似乎恢復得不錯。怎麼,今天那麼有興致帶著你的得意門生出外旅遊?”這聲音初聽就讓戈德里克感到極端不快。

一個穿著顏色鮮豔服裝的金髮男子踏著碎葉而來,不若格蘭芬多的藍瞳,而是妖異的金色。戈德里克面露不悅,對這人的印象只有厭惡。

“謝謝關心,今天不便多聊,若只是想敘舊,那,一路小心,不送了。”葛拉尼的聲音依然溫緩。

“別這麼見外,我們都多久的朋友了,吶,怎麼也不介紹你的得意門生讓我認識認識?聽說叫戈德里克,真是個好名字。”

戈德里克猛地抬眼,他記起這人是誰了。他是葛拉尼的老師,6歲以前,自己還時常遠遠看著葛拉尼讓這人以凌虐般的方式指導白魔法,思即依然讓他不寒而慄。葛拉尼現在才25歲,卻因身體狀況每況愈下而提前將族長職權交予特列寧,當時的交接典禮戈德里克亦有參與,他確信絕對是眼前這個人的殘暴行徑,而導致葛拉尼不得不交棒休息

“唷!看樣子你的學生不是很喜歡我,真不是個好的開始,嗯?戈德里克!”

在戈德里克尚未反應,一道道紅光藍光綠光紫光已開始交鋒,戈德里克不敢隨意施咒,該死的!為什麼他要允諾葛拉尼的要求?

“不錯嘛!不愧是我的學生,不過和我比起來你還得多加練習。”

一道銀光劃過,葛拉尼身體一晃卻仍站得筆直。戈德里克心急如焚,這個笨蛋還顧念什麼,為什麼只有閃避而不攻擊?

“戈迪,慢慢偏左,那裡是死角,從那裡偷偷施咒的話不會被發現。”柔軟的嗓音把戈德里克嚇了好大一跳,回頭,薩拉茶不知何時已恢復原樣。

聽從,信任。

“啪”戈德里克未拔出魔杖,只是稍稍形成一個手勢,緊接爆破聲便響起,導致男子一時分神而中招。

“哦,躲在母雞背後的小雞決定反擊了?好,一對二,哦不!也許我們可以公平些,你後面的那條小蛇要不要也來加入我,也許我們能以平數來場決鬥。”

男子說話時依然不減施咒的速度,顯然剛才未讓他受什麼傷。戈德里克不語,他知曉葛拉尼一定很氣自己的魯莽,但是,若可以讓已無法參與戰鬥的他減去體力的消耗,再讓戈德里克選擇依然是同樣的決定。

“哦,好啊,求之不得!”戈德里克話畢即躍出葛拉尼的庇祐,劍已在手,薩拉茶也隨之步出。

“很好很好!就是要這樣的陣仗才有趣,葛拉尼,還想展現你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高尚情操嗎?吶,為什麼不出手?”男子的語調滿溢諷刺和譏嘲。

男子說話間仍不忘繼續與眼前人纏鬥,仿若未曾被誰停下,男子神色如初,葛拉尼卻已略顯疲態,男子顯然看出葛拉尼的異樣,攻勢越發猛烈。

戈德里克高高躍起,劍尖直刺男子脖頸,不料暗襲未果,男子老神在在地偏轉手指,一道白光讓戈德里克險險避開,心中暗暗叫苦,不遠處即是古蛇族的領地,但戈德里克很明白身體脆弱的他們根本不會來幫忙,即便這其中有他們的族人仍是如此,對他們來說,打得過你便是強者,打不過就繼續磨練,強者生存,弱者淘汰,這即是古蛇族的生存法則。

〔此地的古蛇們,聽我薩拉茶.斯萊特林之命,守護家族領地,直至此戰評定。〕

原本湖綠的眸子瞬息泛出銀光,男子一怔,縱使知曉這孩子可以化蛇,卻無法置信他那讓人恐懼的瞳色,那像是暗夜精靈訴說的嘶語讓人顫慄。

男子決意速戰速決,招招毫不留情,戈德里克再次提劍,和薩拉茶的黑魔法同時襲向男子,男子縱然畏懼依然泰然自若。

突地,男子手勢一變,強烈的黑魔法朝戈德里克襲來,腦子有瞬間的空白,自己對黑魔法根本不行,格蘭芬多世代都是白巫師,自己當然不例外,正當戈德里克決定直接正面迎擊之時,那股黑魔法所致的強勁風勢來得突然又瞬息消散。

戈德里克睜眼,已不見男子蹤影,葛拉尼已倒下,鮮紅的血不斷自他那醒目的傷口中湧出,薩拉茶已開始用他們特有的方式替葛拉尼做治療,戈德里克扔下寶劍,木然凝視前方,直到薩拉茶輕扯自己的衣袖。

“他有話和你說。”薩拉茶輕語。

戈德里克連忙跪了下來,毫不在意滿地鮮血,只是凝視葛拉尼有些渙散的雙眼。

〔保護薩拉茶……他是個好孩子……不要怨恨……有些感情……時間到了你自然能明白—…好好珍惜薩拉茶……眼睛記得看著遠方……不要失去你現在這樣的性子……能有這25年……已經……夠了!〕

畫面仿若定格,戈德里克只是繼續看著葛拉尼逐漸失去神采的眼睛。來時的路上葛拉尼雖然孱弱眼神卻十分明亮,是否當初就不該做下讓他來看薩拉茶的決定?是否自己更該謹慎,而不是衝動地和敵人展開攻勢而讓葛拉尼更加力不從心?

一雙纖細的手抱住戈德里克,回過神就看見薩拉茶含著淚的眸。戈德里克漠然,只是倚在薩拉茶懷中,哽咽、淚流。

*  *

戈德里克倏地睜眼,他依然在自己的密室內,方才……只是場夢吧。思即此忍不住皺眉,淚濕的冰涼讓他知道,自己隨著記憶再度落淚。所有的事,一夕全回歸腦海,仿若那些本就該存在般,分毫不差地。

接著是無法言說的痛楚蔓過感知神經,目光轉過整個空間,沒有薩拉茶的影子!抬手劃過,時間仍在1994年,那麼,憑最後散碎的記憶,那個明顯與他們同樣穿越千年的女孩天真實則冷獰的笑意,讓戈德里克神色越加冰冷。

記憶中葛拉尼和暖的目光依然清晰,不論是哪個時間段的薩拉茶依然未予他真正的答案,卻讓他尋回許久不再擁有的暖度,那些在族中能放肆任性的歲月,葛拉尼堅決將自己護在身後的背影,還有那最後握於自己手中的安慰。也讓他明曉自己目前最該做什麼。

治療白光逐漸止住疼痛,戈德里克下了床走至門邊,伸手拉開門,不訝異地看見薩拉茶的手也正觸上門把,戈德里克只是朝對方一笑,無須多言,相握的手,緊連的靈魂,早已明說一切。


本文張貼者:喬琪〔張貼時間:民國102年1月26日(星期六)4點04分 | 更新次數 #4 | 最後更新:民國102年1月31日(星期四)0點04分〕 | 參訪部落:「冒險五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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